第十八章：花儿一朵

在小庙乡政府办公室乡长亲自接待了梁镔铁，乡长是一个五十多岁的热情汉子，脸膛黑，牙齿白，一笑满脸皱纹找不到眼睛，说话大声大气毫无顾忌。乡长见到梁镔铁的第一句话：“欢迎特战英雄到我们穷山僻壤来帮助工作！”

梁镔铁说：“领导客气，如此重的担子子想把我吓跑啊？”

黑脸乡长哈哈大笑，说：“什么领导不领导的，我们都是伙计行，共同把小庙乡的事做好，让老百姓和领导满意了就行，再说了什么样的担子能把我们的特战英雄吓跑啊，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嘛。我先自我介绍一下，本人姓牟，单字凯，连在一起就是牟凯，这个乡的乡长。”

梁镔铁急忙握着乡长牟凯的手说：“乡长好，我也自我介绍一下，我姓梁，梁镔铁，一直在部队上当兵，没有什么工作经验，以后工作不满意的地方，还望牟乡长批评指正，多多帮助。”

牟凯又哈哈大笑说：“这个特战英雄真会说话，脑子反应很快，不愧为是特种兵出身，特战英雄！”

乡长牟凯说：“你的档案我在网上已经看过了，当兵七年平均每年立功一次，真是我们学习的标兵模范，十分了不起！”

乡长牟凯这样说着还翘起大拇指，忽然又转换话题，问：“你知道你的工作了吧？”

梁镔铁说：“我知道了，水利所副所长。”

乡长说：“水利所的庙有些小，委屈我们的特战英雄了，你在生活上有什么要求现在提出来，我们共同解决。”

梁镔铁说：“哪里话，我到这里是来工作的，也不是泥菩萨的，有工作做，有吃饭睡觉的地方，就可以啦，其他的什么要求都没有。”

牟凯点头说：“部队出来的干部党性强，能吃苦，就是不一样，实话给你说吧，我们乡上以前也来过几个考试考上来的**，他们到我们乡上来往往不到三个月就走了，最短的是一个娘娘腔的小伙子，三天不到就逃走了，我们当时还以为去乡下失踪了呢。”

梁镔铁说：“我不会，我不怕吃苦，我是运河边农村里长大的孩子，什么样的苦都能吃。”

乡长说：“我也是农村出来的人，大学毕业找工作先是当教师，后来被借用乡政府当文书，再后来就当了这个乡长，在乡长的这个位子上一干就是十几年，刚当上乡长的那会，自己很兴庆自己走上了仕途，只要好好干，从此就会步步高升，我们家多少代都没有人当官，我当了官在我的家族中很有面子，我当时还想好好干，干出点成绩来，说不定自己能升到市里，说不定自己也能搞个市长干干，可现实告诉我，做工作不容易，尤其是我们底层的干部，处处跟老百姓打交道，一块事处理不好，老百姓就不买你的帐，不过，多少年做过来了，老百姓对我基本上是认可的，我也就心满意足了，一晃十几年就过去了，现在这么一把年纪了，说不定今后明年就退休了，这辈子就到乡长这个位置了，你不同，年轻有为，又是部队上的少校，好好干前途无量啊！”

梁镔铁想不到这个乡长牟凯第一次见面就跟自己说这个，可见这个牟凯乡长是一个没心没肺的人，这样的人好交实诚，当然了也容易得罪人，十几年蹲在乡长的这个位置上就很说明问题，梁镔铁说：“牟乡长你说笑我了。”

牟凯说：“我哪里是说笑你了，我说的是实话，真心话——”

梁镔铁也感觉到牟乡长是一个很容易就掏心掏肺的人，桌上的电话铃声响了，牟凯拿起电话问：“你是哪一位，奥，我知道了，是老李啊，你的那回事不是解决了吗，什么，好好好，我马上去。”

乡长牟凯放下电话对梁镔铁说：“真是不消停，麻烦事也真多，我们今天的事就到这里了，你以后工作上有什么事尽管来找我，我还有要紧的事要做，今天就到这里吧，冯秘书！”

一个戴眼镜的小伙子跑过来问：“牟乡长，什么事？”

乡长牟凯说：“石料厂老李哪里的事还不完，麻烦是不断，我去处理一下，这位是我们乡水利所的副所长梁镔铁，待会儿你把梁镔铁送到水利所去，让他熟悉熟悉工作。小梁同志，我有事就先走了。”

牟乡长顺便把梁镔铁介绍给了这个冯秘书，梁镔铁就急忙站起身说：“牟乡长您忙！”

牟凯提起一个黑提包对梁镔铁点一下头，摇摇手，就匆匆走了，那个冯秘书看看梁镔铁，问：“听说你是一个特战队队长，特战英雄，是真的吗？”

梁镔铁问：“你看不像么？”

冯秘书摇摇头说：“我不是看不像，我是觉在我的思想里落差太大了，在我的想象中，特战队队长，特战英雄应该像机械侠一样强大，一路前行无所不催，即便不是机械侠一样强大，最起码也该像斯泰隆一样浑身上下、就是脸上都是腱子肉，都是力量的象征。”

梁镔铁感觉这个小伙子动画片和美国动作大片看多了，实际上这个世界上还是大多数的普通人推动者生活的洪流滚滚向前。梁镔铁没有说什么，只是很随便地笑了笑，说：“世界上只有一个斯泰隆，可惜他还不是中国人，中国人的特战英雄也只能由我们自己人来当。”

这位冯秘书听梁镔铁这样一说，两眼放光，说：“你真了不起，原来说话都像一个哲学家，有时间我一定好好跟你讨教讨教，也顺便提高一下自己的哲学修养。”

梁镔铁说：“我们还是到水利所去吧。”

冯秘书一下子不好意思起来说：“看我这个人，一说起话来，常常就把自己的正事给忘了，要是牟乡长的话，又要批评我了。粱同志，我们走。”

梁镔铁就带着行李跟着冯秘书走，冯秘书看梁镔铁带着行李，就非要帮着梁镔铁提，冯秘书非常热情，梁镔铁犟不过，就把脸盆送给了他提，两个人就这样有说有笑就出了乡政府。小庙乡的乡政府大院很宽敞，是一座六层高的综合性大楼，给梁镔铁的印象是麻雀虽少五脏俱全，一个乡政府也是有很多部门的，每一个部门都相对于市上一个部门，比喻说市上有计划生育委员会，简称计生委，乡上就有一个相对应的计划生育办公室，也可以叫计生委；梁镔铁的水利所也一样，就相对于市上的水利局一样，只是梁镔铁接到了任职通知，没有到水利局看一眼，也就匆匆来到了小庙乡上任。

梁镔铁和冯秘书说话间他们就出了乡政府大院，乡政府大院那么多的部门，水利所竟然不在乡政府大院里办公，梁镔铁就觉得有些奇怪，但奇怪可能是自己对实际的一些不了解，所以梁镔铁也没有说出来，梁镔铁就随着冯秘书的脚步来到了一处单门独院的地方，门边挂了一块牌子，牌子上写着小庙乡水利所，水利所的大门上却挂着一把锁，锁上有些红锈，看得出来这把锁一段时间都没有打开过，梁镔铁看了一下这座房子有十余间，院墙不高，院子却很大，院子里竟然放着一只冲锋舟，还有几只铁皮小船，摇船的桨很随便地堆在一起，还有渔网之类的东西，只是这些东西放在院子里时间有些长，风吹日晒的已经失去了颜色和光亮。

冯秘书见锁着门，嘴里嘟囔着什么话，梁镔铁没有听清。冯秘书犹豫了一下，就对梁镔铁说：“粱同志别焦急，我这里有小王的电话，我给小王打个电话，小王很快就回来的。”

冯秘书说着就掏出手机按了几个号码，然后就把手机放在耳朵上听，电话很快就接通，冯秘书问：“小王吗，你在哪里？快回来开开你们水利所的门，市里给你们派来的副所长今天上班来了，你别磨叽了，快回来吧，我们就在你们水利所门口等着哈！”

冯秘书放下电话，梁镔铁问：“小王是谁，他怎么掌管着水利所的大门钥匙？”

梁镔铁对这个小王很好奇，以为小王是自己的顶头上司水利所所长。梁镔铁仅仅是个副所长，水利所肯定有个正所长，小王又掌管着水利所大门的钥匙，他不是所长会是谁？”

可是冯秘书的回答让梁镔铁吃了一惊。

冯秘书说：“小王是水利所的技术员。”

梁镔铁点头，没有说什么，不见所长，冯秘书也没说所长的事，梁镔铁也不好打听，到了一个新的工作单位，工作是一回事，人事关系又是一回事，地方上不同于部队，又是刚刚到一个地方单位，有些话还是不说比说好，有句俗语说得好，再怎么会说，不如不说。

不一会儿，一辆现代车开过来，一个年轻小伙头顶上还染了一撮黄毛，像公鸡一样把头从车窗里伸出来，看了一眼梁镔铁，喊了一声：“冯秘书，我来了。”

冯秘书说：“来了好，快打开门。”

年轻小伙样子有些不满意的打开了车门，然后走下车来，梁镔铁看到车的副驾驶上坐着一位染着一头红发的姑娘，这个姑娘原本坐在车上根本就不想下车的样子，可能看到了了帅哥梁镔铁，就急忙地下了车。

应该承认的是这位姑娘的脸蛋说不上花容月貌，但身体绝对是凸凹有致、亭亭玉立，这在偏僻的乡镇上绝对是花儿一朵……